阳光雨露小树林

yys连刀/恋制小周和教授/不定期开车

【连刀】彩虹25

---现代paro,异能设定,CP仅连刀

---前文见主页


Chapter 25


妖刀姬望着一目连被利刃刺穿之处,曾被自己指尖无数次描绘过的光洁胸膛如今粘上一层粘稠的暗色,那液体像泉眼,又像冰雪初融时的新生溪流,不住的向外奔腾着。她想剥去那碍事的衣物,为他止血,但双手颤抖不止。那感觉如临极地,从体表到内心深处,在逐渐被冻结。


当然,泪水还保留着这幅身体中残存的余温,提醒着妖刀姬自己还生存于这个世界的事实。它们无意识的从眼眶里流淌,不受任何阻拦,带着不可抗的冲力,滴滴点点的晕染在一目连的衬衣上,让那里血色之花开的更为旺盛。


上一次见到这朵花还是什么时候?妖刀姬记不清了。她只能无力的望着花朵狰狞的面容,手掌间滑过那陌生又熟悉的温热液体,那么鲜红,那么刺目。


她闭上眼,多么希望再度睁眼之时,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一切都那般平静美好,只有岁月溜走的一点踪迹。


可这冰冷之地令躯壳战栗所带来的现实感无情捶打她的心脏,逐渐恢复理智的头脑在无限循环着不久前此处发生的一切,它们这样机械的重复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要告诉这位强大的异能者——就在刚刚,她到底做了些什么。


她曾经多么努力的想要逃离那一切,并且一度以为自己冲破了层层阴霾,终于有资格沐浴于阳光之下。可这一切在异能失控的瞬间都趋于毁灭,数年来所有的努力被碾为尘埃,那曾经的美好都是不堪一击的幻想。


戳破那些易碎的泡沫,现实的噩梦呈现在眼前。


每一分回忆都凌迟着妖刀姬全身的每一处,她从未有过这般的煎熬,或许传说中的地狱这不过如此。


四年前他救了她一命,如今又一次选择救了她。而她呢?却恩将仇报的将剑刺进了他的胸膛——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!


她终究还是伤害了她最亲近最的人,更何况,这是她一生中最钟爱的人啊——此时此刻,看似冷漠的异能者只想恸哭,她无欲无求,只祈祷这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——只是梦而已,所以醒来之后,所有的美好都还在她身边。


阳光明媚依旧,孩子们围坐在草坪上,听着自己描述那些幸福的、童真的、没有任何痛苦的世界。只要微微抬头,就能看到一目连在不远处坐着,他也不说话,就淡淡的对她笑。


她只想要这些,只是这些而已,这难道也变成一种奢望了吗?也许这就是一种奢望吧。


妖刀姬突然开始后悔,因为早知结果如此,早知她会伤他这么深,那么一开始,她便会选择逃离。逃得远远的,永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。


但现在她不能离开。


即便处在崩溃边缘,她还是用残存的理智和力气,将自己的手掌按于剑刃和皮肉相连的出血口,用力量让那处的血管不要再肆意妄为。妖刀姬感到一目连的生命在飞速的流逝,就像是抓了一把细沙在手中一样,她越是用力攥着,那细沙便流的越快。他不能再流血了,否则血液终将干涸。


但是妖刀姬无能为力,这种贯穿伤的出血量是她无法干预的,一旦拔出剑柄,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,这么做的后果她无法想象,也不敢去想。


如果她无法挽救回他的生命,那么她情愿追随他一起。


一目连抬起眼,看着妖刀姬一番笨拙又仓皇失措的动作,他看不见她的眼睛,只能看到她绷成一条线的嘴唇。明明深处绝境,他却产生了失而复得的满足感。此刻一目连的内心像大海一样平静,将手掌轻覆在妖刀姬的手背之上,唇角勾起贯有的笑容,只是眸子闪现不易察觉的水光。


「阿刀,让我好好看看你。」


妖刀姬终究抬起眼和一目连对视,他除了头发乱了些,消瘦让脸颊的棱角更分明了些之外,和记忆中不差分毫。千言万语在喉头咕噜打转,却无法连贯的吐出一段完整的句子,「连...这一切都是我的错...是我的。」


「不,那不是你的错...你之所以失控,是有人对你的思维进行了强加的干预。不只是你...这里的很多异能者也是如此。」一目连笑了,干裂的嘴角冒出了几个血泡,他缓缓抬手,用还干净手背去蹭妖刀姬的脸颊,「别哭,我喜欢你笑的样子。」


妖刀姬努力想要挤出一个微笑,但她的嘴角无法上扬半分。


「我…我没事,真的。」仿佛是看出了对方的担忧,一目连对着妖刀姬笔画,他的手臂有些笨拙的抬了抬,「你看,离心脏…还差一截。」


「最后一刻,你避开了它——咳咳——」


「我求你了,别再说话,我去找人,我知道这里有医生,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!」


「不…!」一目连握住了妖刀姬的手腕,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,「阿刀…这不重要。我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拜托你。」


说完把从裤袋里掏出了小型的U盘,将它交于妖刀姬的手上,「“八岐大蛇”,你一定知道他…他要…毁灭世界,我们必须…阻止他。」


「我知道,我知道你要说的。」妖刀姬的泪眼婆娑的点头,她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,她也知道以一目连的性子会要她做些什么,但她无法…无法说服自己丢下他,「可你的伤…我不能…」


「我…没事。」一目连用力握了握妖刀姬的手腕,「相信我阿刀,我没有骗你。我也是异能者…我会有办法的。」


「现在有…比治疗我伤势更重要的事情要做…如果我不能阻止它的发生…那我的余下的生命便没用任何意义——阿刀,四年前我已经错过一次了,这一次…算我求你。」


妖刀姬沉默了。


这是她的爱人,他爱她,也爱这个世界。或许异能让他承受了更多常人无法负担的重任,又或是他的自尊和骄傲在作祟,但这都不重要了——妖刀姬理解他,他对她的爱,和对这个世界的爱。


但胸腔里那颗炽热的脏器在提醒着妖刀姬自己的危险性,她会不会再陷入幻境之中,会不会再次失控…


「我…我怕我再次控制不住自己…我会搞砸一切。」


「不,你不会。」一目连的嘴角颤抖了一下,他也许还想笑,只是这个动作对他来说越来越吃力,「记住…现在的你,才是最真实你的….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的…那个驭风少年…也就是我的故事吗?——那个力量…控制它,不要被它掌控。你能够做到。」


这些话流淌进妖刀姬心中缺口,它们就像是神奇的粘合剂,一点点把那块缺口填补起来。


那是她的力量,她为何要受其支配呢?


妖刀姬垂下眼眸,她安静下来,第一次耐心的去感受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。它们在不安分的躁动,叫嚣,意图夺取理智的主导权。


这么多年来,一直如此。


大多时候,妖刀姬选择了逃避。但现在...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。


她尝试去支配体内这些像病毒一样蚀骨的力量,心底却依旧惴惴不安。不安的种子没有存在多久,便被一股暖流冲散。这温暖的感觉太过熟悉,极好的安抚了本应慌乱的心。是一目连的风符,它们不知何时在妖刀姬的身侧乖巧环绕着,薄薄的纸片,带着灵性悦动,那之上的暖意,是比春日还要刻骨铭心。


「控制它们有些难度,但我会帮你。」


「嗯,我感到了,你的力量...很温暖。」


前所未有的安心将妖刀姬包裹在一个巨大的暖流中,她几欲再度落泪。但是她忍住了,因为她知道,那个她深爱的人喜欢她笑,那种发自内心的,不被过去和力量牵绊的笑。


起身,从这虚假斗兽场的废墟中抽出一把开了刃的长刀,握于手中,竟觉得重量意外合适。她又变回了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,那样无所畏惧,斩尽世间的一切。


本该大步迈出的脚步,终究有所迟疑。妖刀姬走了两步,还是停了下来,她回头,光线之下一目连的脸色白得触目惊心。那种绞痛几乎要让她丢盔弃甲,但是她不能。


但妖刀姬还是向自己的内心做出了一丝妥协,她回到一目连身边,把唇贴在对方的唇上,仅仅过了一秒,两人的舌便搅在一起。这个吻并不包含情欲,只是两个短暂分离的灵魂诉说衷肠,却比这数年来的任何一个吻要深刻。


当两人分开之时,妖刀姬再度说出了曾经无数次脱口而出的承诺,「连,等我回来。我一定会回来找你,我发誓。」


「嗯。」一目连点点头,逐渐在妖刀姬的周身铸成一道风盾「不要怕,我一直在你身边。」


-----


妖刀姬在昏暗中离开,一目连看着不远处应急灯的残骸,那惨烈的白光愈来愈暗,最终啪的一声失了生机。周围立刻暗了下来,碎石瓦砾让一目连瞬间有置身于乱坟岗的错觉。他摸着胸口处,那个切口距离心脏仅差了几寸。


在最后一秒,妖刀姬的剑刃还是避开了。没有人能够在“八岐”次声波的长期洗脑下摆脱控制,而她做到了。


他的阿刀,比她心中的自己更要坚强和强大。


当然,也不能忘记它的功劳。


一目连将衣服里衬的盒子掏出,小盒的颜色被血液污染,失了其本来的面貌,但那里的钻戒已经在昏暗之境发着耀眼的光。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,刚刚竟然没有被妖刀姬发现。一口气叹出,一目连把它收入怀中另一个完好的口袋,那动作轻的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。


吊顶崩塌,这里不再是密室,只要有流动的气流,一目连便能从中找回一线生机。这么想着,他一手扶住剑头,一手半支着身子,寻了最近的一处岩体半倚。抬了抬指尖,微小的气流凝结成团,从皮肉绽开的缝隙钻了进去。


一目连驭风的能力早已娴熟,却从未精细的操控过如此细微的气流。但如今想要止血,他必须得用这个办法,以气压为绳结,对被破坏的血管进行紧急结扎。同时,这把利刃需要拔出,否则会影响自己的行动。毕竟自从妖刀姬从身边离开的那一刻起,他的胸腔又被怅然若失所占据,他不能让妖刀姬孤身一人奋战太久。但这有难度,他需要一些时间。


血暂且止住,一目连如蜡的唇色终于缓和些许,他颤巍的去摸耳边的通讯仪器,才发现它们早已在打斗中掉落,葬身于这碎沙瓦砾之下。看来此刻,他已经无法与妖狐等人取得联系。现在的他,只能用自己备用的应急无线耳机和妖刀姬进行对话,听到对方时远时近的呼吸声。


其实...这也就够了。


他太想她了,以至于不想去治疗伤口,只想和她多呆一会。这是一目连为数不多的私欲。


闭上眼,再度睁开,一目连的手掌握了拳,血痂咯咯作响。妖狐的病毒入侵基地,黑掉了大多程序,计划目前进展的很顺利——即使自己这边出了些差错。


坐以待毙从不是他的风格,绝处逢生才是他的座右铭。


------


妖狐在控制台前哈哈大笑,他的耳朵支棱起来,像两个小天线。茨木和酒吞在一旁负手看着屏幕,虽然他们不懂那些操作,但也大概知道妖狐在笑什么。


黑掉了备用电机室,他们已经成功了一半。


笑了一会,兴许是累了,妖狐想起了正事,虽然不知道一目连现在到底怎么样了,但他得设法联系上对方。中央控制室是独立的系统和电力配备,如果没有一目连在,仅凭妖狐的力量,就算荒川等人杀到那也很难破解“八岐”设计的复杂程序。


他正想着,却发现屏幕中出了些许异样——“八岐大蛇”在设法夺回基地电力的控制权。


看到这个情况,妖狐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,他敲着键盘,发出清脆的哒哒声,这让酒吞联想到他在音乐节见到的那个磕了大麻的键盘手。显然,“八岐大蛇”并不好对付。妖狐在这位世界顶级黑客面前只得曲线救国,比如舍弃基地那些不那么重要区域的控制权。


他一边和“八岐”对抗,一面调试天线,想要和一目连联系。可那动作还没有继续进行,刚刚还笑容满面的狡黠狐狸突然被定住了,他的目光久久停留于屏幕的一个光点,那个光点越来越亮,也越来越近。


酒吞离得近,他看到妖狐瞬间僵硬在脸上的神情。


「怎么回事?」


「大…大天狗朝我们这边来了!」自己做出的追踪器,化成灰都认识,妖狐此刻必须承认这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。


妖狐急的转圈,以他的判断,此次来的不止大天狗一个,只不过他身上有追踪器,所以只能检测到他一人。


跑吧。


这是妖狐脑内闪过的第一个念头,因为那样他兴许还能活命。


他麻溜的丢了耳机,跳下凳子,拉开门就往甲板上蹿。天色已晚,初冬的海风吹得妖狐一阵哆嗦,他趴在栏杆前,看着脚下黑洞洞海面,那墨色的血盆大口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给吞了。这让妖狐打了个激灵,刚踏上杆子的脚就定在原地。


他还能跑到哪去呢?


跳海是死,留在船上也是死,反正横竖都一样。


「你这是中了哪门子邪?跑什么呢?」酒吞追了出来,一脸莫名其妙,「还有,那个大天狗是谁?」


「挚友,是不是那个我们今天在他家屏幕上见到的那个——」


「哦!」酒吞恍然大悟,「就那个长翅膀的黄毛!」


「两位大爷,对方就是冲着我们来的,还不知道来了几个人,你两就别再这一唱一和了。我说句实在话,今晚我们可能都得凶多吉少了...」


「可快点把你的乌鸦嘴闭上吧,」茨木说道,「我不信还有我和挚友不能解决的问题。」


「这点我赞同茨木,而且我还没把红叶救出来呢!」酒吞拍了拍妖狐的肩,「你别急,一目连他们还在里面,我们在外面的总不能先自己乱了阵脚。」


妖狐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,他知道酒吞的意思,但相比两位才接触到异能者领域的人来说,自己算是半个老油条,这种情况下,一场混战是难以避免的。眼前的两位有着不输给大天狗的能力,但问题是,新生异能的难以控制性,让他们本身就是定时炸弹,自身都难保,怎么可能来战斗。可事已至此,他除了硬着头皮知难而上,别无选择。


三人回了舱内,在短暂的时间内进行了分工合作。首先是要把船上的船员转移到舱里,减少不必要的伤亡,同时船体后撤一段距离,争取时间。其次是试图和荒川等人联系,但是妖狐发现,短短的几分钟,他建立起的联络网就被强信号干扰了。


“八岐大蛇”!


妖狐确信这是“八岐”使的绊子,这个干扰也许不会持续太久,但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。倘若这里真的遭遇了不测,定然需要与基地内的四人取得联系。但此刻联络网崩溃,可以说把妖狐逼到了两难之境。


不行不行,总有办法。


他盯着屏幕上坐标越来越近的光点,冷汗从额角落下,一滴滴的砸在工作台上。


突然船体猛地一声巨响,所有人都向前倾倒,妖狐坐着都不稳,差点一头栽在电脑的显示屏上。


「怎么回事?」酒吞拉开门,冷风灌入屋内,冻得所有人都打了寒战。


仿佛误闯进了南极,甲板上铺了层皑皑白雪,连玻璃上都结了薄冰,这船周围的海水也停止了流动,硬生生的将船冻成了巨型的冰疙瘩。酒吞拧着眉头,正想着这奇异一幕的根源,头顶便又降下一阵寒气,他仰头,见半空中立了两人,一个是大天狗,另外一位是个女人,外貌雪雾绕着看不清晰,却像极了屹立在冰雪之巅的女王。她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感情,以规则之外的姿态俯视着这个由她创造出的银装素裹的世界。



一个晚上肝出来的,我在写什么,我也不知道_(:з」∠)_

PS:连连被刀妹刺了一剑,但是并不是要害,虽然可能会引起血气胸_(:з」∠)_两人能断断续续说这么多话,一是因为连连确实还能撑,第二就是连连真的很想刀妹虽然很理性但是....

下午才做完汇报,挤出一个晚上的休闲时间,赶紧码完,困晕,我去睡了

评论(5)

热度(27)